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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祥,逢凶化吉的。” 季善叹道:“承你吉言吧,不然就算将来再如何封赏荣耀,又还有什么意义?” 罗晨曦“嗯”了一声,“肯定得人活着才有一切。所以今晚我们也得守好了孩子们和大家伙儿,若一直都风平浪静的,当然就最好,否则……善善,趁这会儿大家都不在,我先引你去看一看密道在哪里吧,也好以防万一。” 季善有些惊讶,“家里什么时候有密道的,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罗晨曦附耳苦笑,“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相公之前一直没告诉我,还是眼见火已经快要烧到眉毛了,昨晚才终于告诉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让人弄的?所以若万一……我们这些人,尤其是孩子们至少性命是无虞的。” 季善忙道:“晨曦你放心,肯定没有万一的,妹夫和你师兄绝不会让自己的妻儿至亲们陷入危险,他们肯定已有万全的准备。只要今晚能把天彻底变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何况孟二嫂既能行动自如,可见他们并没有任何的疑心与防备,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等醒过神来时,已是木已成舟,回天乏术!” 罗晨曦声若蚊蚋道:“相公也是这么说的,说……赛大夫已能十成十确定,皇上的大限就是今晚,可我这不是怕、怕万一吗?” “啊?”季善惊道,“赛大夫真这么说呢?那他医术可真是有够高明的!” 不会赛大夫的话只是托词,实情却是、却是七皇子为了早日达到目的,便……弑父弑君吧? 罗晨曦低道:“赛大夫真是这么说的,不然殿下还不肯呢……我们快点儿……” 季善这才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虽说都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可若一个连亲生父亲都能下手的人,又怎能指望他将来不会狡兔死,走狗烹?怎能指望他真成为一位正直公正的明君,一位心系天下苍生的仁君? 幸好七皇子不是那样的人…… 彼时乾元殿内,满脸病容躺在明黄龙床上的皇上在短暂的昏迷后,虽然很快便让赛华佗给救醒了,却连自己都能前所未有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且很快便会到头了。 更可恨的是,他发现自己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一边“嗬嗬嗬”,一边断断续续的道:“逆、逆子,你早等、等着这一日了吧?朕当初就、就不该相信你,不该留下这个庸医,自己做、做了自己的、的催命符……” 又喘着气冷笑道:“朕、朕绝不会让你如愿的,满朝文武都知道,朕属意的太子从来不是你……结果朕还忽然说驾崩就驾崩了,恰是在老八不在时,傻子都会知道有猫腻,傻子都会知道你、你是乱臣贼、贼子……你早就给朕算好了驾崩的日子,才会调虎离山,先把老八给弄到了陕西去……朕、朕不会让你如愿的!” 见皇后与定国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又冲皇后和定国公“嗬嗬”冷笑,“朕、朕也绝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七皇子早已跪下了,待皇上说完了,也喘得不那么厉害了,方缓声道:“父皇,儿臣绝不敢有任何谋逆之心。从为父皇寻找大夫,到举荐赛大夫进宫为父皇治病,再到此时此刻,儿臣都敢说儿臣绝无任何不臣不孝之心,儿臣绝对问心无愧,否则便让儿臣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还请父皇明鉴。” 一旁头发胡子都早已花白了的赛大夫早在七皇子跪下时,也跟着跪下了。 待七皇子说完,赛大夫也跟着道:“皇上,草民行医五十余载,在草民眼里,所有病人,无论男女老少、贫穷贵贱,只要找上了草民看病,那都是草民的病人;草民便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倾尽草民毕生所学,为他们减轻病痛,治好他们。这一点,草民也可以保证,草民从来都问心无愧,让草民发什么样的毒誓,草民都不惧。” 皇上也留赛大夫治病好一段时间了,对他的医术人品都算有了足够的了解,以他的站得高看得远、阅人无数,也确信自己不会看错这样一位杏林圣手的医者仁心。 但正是因为皇上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才更生气,更绝望。 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也阻挡改变不了衰老与死亡,就算他富有天下,坐拥四海,又有什么用?! 皇上想到这里,想到自己真的马上就要死了,忍不住又怒了,“那你还、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出一个、一个行之有效的法子来,为朕治病,治好朕……要是治不好,朕就要了你的脑、脑……呼呼呼……” 话没说完,已是喘得说不下去了。 他的贴身大太监黄喜忙上前小心翼翼的给他顺起气来,又小声催促赛华佗,“赛大夫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前来给皇上治病啊!” 赛华佗叹道:“皇上,草民是人不是神,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草民记得,之前就曾与皇上说过很多次,务必要忌酒忌色,忌大鱼大肉,皇上明明答应草民答应得好好儿的,却……,还一度瞒着草民,连请脉都不再传召草民,草民实在已无力回天。倒是太医院那么多太医,指不定有能回天的高人呢,不如皇上试一试?” 本来他给皇上诊治后,就算不能根治,只要皇上遵照医嘱,病情是绝不会忽然就恶化到这个地步的。 可惜前阵子皇上忽然不再传召他,等前几日终于又开始传召了时,病势已是很严重,终于到了眼下这随时都可能殒命的地步…… 皇上让赛华佗说得越发胸闷气短,眼前也是一阵阵发黑,好容易才撑住了没有晕过去,因为心知自己这一晕,可能就再醒不过来了。 片刻才怒声道:“太医若是有用,朕、朕还召你做什么,你今日若是治不好朕,朕、朕就要了你的脑袋,也要你们、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朕陪、陪葬!” 皇后闻言,上前几步,跪到了七皇子前面,低声道:“皇上,臣妾从嫁了皇上那一日起,便早已在心里许过愿,这辈子定要与皇上生同衾死同穴,所以皇上就算真让臣妾陪葬,臣妾也甘之如饴,无怨无悔。可皇上也该爱惜自己的龙体才是,怎能贪图一时之乐,便置龙体安危于不顾?皇贵妃也是服侍皇上三十年的老人儿了,却为了一己之私,不顾龙体安危,臣妾这次绝不能再饶她!” 皇上不等皇后说完,已下意识要驳斥她。 却实在说不出话来,且满心都是被皇后说中了的恼怒与后悔,只能继续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几时没遵守医嘱了,他明明前阵子一直都清心寡欲,连过年都极力克制着,几乎没有放纵过自己。 可他也是个人,每日都日理万机的从早忙到晚后,也会疲累,会想放松一下,那便偶尔纵容一下自己怎么了?他可是皇帝,却吃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