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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晨曦呢,除了自陈自己有孕了,不能久跪,还能怎么着?” 沈恒道:“事情都那么明显了,妹夫脸色又那么难看,路上还几次跟我说,他食言了,让师妹受委屈了,我要打要骂他都心甘情愿领受,我要是还猜不中,不是傻子么?” 说着眉头越皱越紧,“这当着你这个娘家人的面儿,诚亲王妃尚且如此磨搓师妹,平日里不是更得变本加厉了?” 季善叹道:“晨曦倒是说平日反倒没这么过分,之前我没亲见,姑且可以信她,可今儿我却是的确亲眼看见她受委屈的。我之前也有些怨妹夫,觉得都是因为他,晨曦才会受这样的委屈。但路上与晨曦聊了一会儿后,晨曦说妹夫也不容易,且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委屈,只要妹夫与她一条心,她什么都不怕,我觉得晨曦成长了,便又不怨妹夫了。他难道想生在这样的人家,摊上那样的嫡母不成?” 沈恒点头道:“可不是么,谁想摊上这样的事儿呢?尤其妹夫还那般爱重师妹,当时若非师妹丑话说在前头,他要是生气就一个月不理他,当时他不定会怒极之下,做出什么事儿来呢。” 季善“嗯”了一声,“如今就看晨曦和妹夫怎么解决这事儿吧。你就别管了,且安心备考你的,大后日可就要正式下场了,你把旁的都给我抛到脑后,今儿的事也抛到脑后去,只要你这次中了,那就是你当师兄的替妹妹出的最好的头了,对不对?” 沈恒正色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诚亲王妃不就是明着欺负师妹娘家远不如诚亲王府,又人丁单薄吗?等我高中了,一步步能独当一面,掷地有声了,她自然就知道忌惮收敛了!那善善,我去找彦长兄了啊,你回去换身衣裳,好生休息一下吧……对了,膝盖最好拿热帕子敷一下,等你休息好了,再来瞧师妹吧,也别太担心她和妹夫,他们都是心里有成算的人,这些个破事儿难不住他们的。” 季善点点头,“我心里有数的,你去吧。” 目送他走远了,才回了自家院里去,待一番更衣梳洗后,瞧自己的双膝,果然有淡淡的青印,不由皱眉,她这具身体过去十几年胡打海摔惯了的,尚且青了,晨曦的膝盖瞧着只有更严重的吧? 这便是嫁天家豪门的悲哀吧,成日里不想宅斗,也只能被迫宅斗,真是糟心死了! 季善默默吐槽了一回,觉得心里好受了些,膝盖热敷后也觉得舒服了不少,便歪在榻上,小憩了一觉。 等醒来后,觉得精神恢复了不少,遂使人去罗晨曦院里打听了一下赵穆还在家不,得到否定回复,赵穆已经出门了,便系上披风,瞧罗晨曦去了。 就见罗晨曦正歪在榻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一见季善进来,便道:“善善,我刚睡了起来,浑身软绵绵的懒得动,就这样煨着跟你说话儿啊。” 季善笑道:“你自己家里,我也不是外人,当然是你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没有不适的地方吧?” 罗晨曦摆手,“之前觉得有些累,睡了一会儿好多了,就是膝盖还有点痛,你的肯定也青了吧?我这里有活血化瘀的药油,要不要让红绫给你抹上揉一揉?” “我用热帕子敷过了,已经没事儿了。”季善说着,坐得离她又近了些,“晨曦,听说妹夫出门去了,你之前和他谈得还好吧?他之前虽一直看起来都很平静,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压着火儿的,那火没烧到你吧?” 罗晨曦失笑,“别说受委屈的可是我,他不可能把火烧到我身上,就算我没受委屈,他也舍不得烧我啊,善善你就放心吧。他恼的是我那婆婆,还有他自己。” 季善叹道,“我就知道他多半要恼自己,可其实也怪不得他,他能办到你们分府出来单过这件事,已经不容易了。” 罗晨曦道:“我就是这样跟他说的,难道因为一件事没做好,便把他之前做的九十九件好都否定了?这一件不好还不是他愿意发生的。” “可不是。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季善道。 罗晨曦扯唇,“相公说,自然是要好生回敬一下她了!费妈妈已经安排人把家里的门都守好了,方才王府派了人来给那四个狗腿子送衣裳被褥,也已被丁有才家的打发了,如今就等大后日师兄和孟举人下场后,来个瓮中捉鳖了。春闱可是大事,断不能这时候弄得家里鸡声鹅斗的,打扰了师兄和孟举人,也影响了他们的心情才是。” 季善缓缓点头道:“你和妹夫考虑得极是周全,只是拖到大后日才拿人,会不会打草惊蛇反坏事儿?不然就速战速决吧,你师兄和孟二哥都是一路披荆斩棘走过来的,轻易影响不了的。” 罗晨曦笑道:“相公说坏不了事儿的,就是要让那两面三刀的东西这两日好生体会一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季善道:“妹夫既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只是你这离瓜熟蒂落还有大半年呢,她要使坏太多机会了,她还占着嫡母婆婆的名分,你们根本防不胜防,最好能想个什么法子,让你在生产之前,都不用再踏进王府的门半步了。” 罗晨曦道:“相公说他会想办法的,让我别担心,也什么都别管了,他会解决的,让我只安心养胎即可。” 季善想到赵穆上次说分家就真排除万难给分成了,这次他既说了他会想法子,定然也真能想出来。 因笑道:“那你就听妹夫的,让他来解决吧,如今你怀着身孕,本来也不宜劳心劳力,纵想替他分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且等将来你平安生下孩子后,再替他分担也不迟。如今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其实已是替他尽分担了,对不对?” “哎……” 罗晨曦忽然轻叹一声,“善善,之前我还想着,只要夫妻两个永结同心,一直没有别人,再添上几个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哪怕权势富贵这辈子都不能跟他们嫡出的比,都得屈居他们之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自家过自家的日子便是了。可如今我不这样想了,我忽然迫切的希望相公能出人头地,迫切的希望他能比他们都强,把他们都踩在脚下……相公方才因为太心疼我,而满脸沉痛自责的样子,我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 哪怕他心疼愧痛的对象是她,哪怕那最直观的体现着他对她的爱到底是多么的深沉,他红着眼睛,小心翼翼抚着她膝盖,小心翼翼给她膝盖上药揉搓的样子,她依然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 季善见她说着,眼睛渐渐红了,估摸着之前她和赵穆说体己话儿时,夫妻两个肯定少不得都因为太过心疼彼此,而心里沉甸甸的。 片刻才斟酌着道:“晨曦,我觉得你该高兴你和妹夫是如此的相爱,如此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