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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善见状,不由摇着头也笑起来。 姑嫂两个带着六六逛了一圈儿后花园,看见什么罗晨曦都指给六六认,“这是树,这是花,这是房子,这是天空……比日日都只能待在房间里强多了吧?那以后娘日日都抱了你出来逛啊……” 等罗晨曦手抱酸了,季善便又接过六六,直到午时,一行人才回了屋里。 下午,罗晨曦照例带着六六睡觉,季善则和费妈妈、丁有才家的商量起后日六六满月宴的一应事宜来,亏得赵七夫人早就细细指点过季善,让季善心里事先已有大概的章程,倒也得心应手。 如此热热闹闹办完了六六的满月宴,不但宗室们和赵穆的同僚下属们该来的都来了,七皇子妃也有亲自到场道贺,其他皇子府纵主子没亲至,亦都有厚礼奉上。 罗晨曦也听太后的话,在午间开宴时,当着同样来道贺的世子妃和三少夫人的面儿,为当日自己提前发动的事为诚亲王妃做了澄清,“都怪我自己不小心,好好儿的走路也能差点儿摔一跤,大节下的把父王母妃和大家伙儿都唬了一跳,以后务必要小心再小心了。” 只宗室的女眷们嘴上倒是都应着:“穆弟妹这是头胎,缺乏经验也是有的,以后加倍小心便是了。” “是啊,下次月份大了时,便尽量别走动了,就待在家里便是,也省得吓坏自己,也吓坏长辈们。” 脸上的表情却满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都是一副意味深长,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样子,弄得世子妃与三少夫人心里都是一阵阵的气苦,却又一个字不能分说,差点儿没怄死过去。 不过季善就管不了她们的心情了,等宴席过后,她又忙着善了两日的后,家里才总算清净了下来。 赵穆与罗晨曦便择日带了六六进宫去给太后请安,虽然夫妇两个都对这事儿并不热衷,也并不觉得是体面,反倒怕宫里生人多,惊着了六六,可太后之前既说过等孩子满了月,要抱进宫去给她瞧瞧,罗晨曦也应了,自然不能食言。 惟有安慰自己,如今进宫总比过阵子天儿冷了,一个不注意便会吹坏了罗晨曦与六六的强,毕竟这一趟宫迟早都是要进的,免不了的。 季善也怕宫里人多惊着了六六,用费妈妈和奶娘的话说,就是六六‘小人儿家魂都还没长齐呢,眼睛又干净’,哪适合去皇宫那样外表金碧辉煌,实则藏污纳垢的地方? 可太后既是太后,又是曾祖母,做曾祖母的要见曾孙子,也是理所应当,不容拒绝的,季善能做的只有把赵穆与罗晨曦都叮嘱了再叮嘱,务必要照顾好六六,才悬着一颗心送走了一家三口。 然后自己收拾一番,坐了另一辆车,去了店里见叶大掌柜。 距上次季善去他们的新店都一个多月了,之后便一直各种忙碌,与叶大掌柜之间的联系便是浚生偶尔两边跑一趟,传个话儿什么的;再就是六六满月时,叶大掌柜也送了贺礼上门,只不过礼到人未到,好歹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如今好容易忙碌告一段落了,季善当然得亲自跑一趟,去瞧瞧新店装修筹备得怎么样了,再好生感谢激励叶大掌柜与小葛几个才是。 如此到得新店,远远的就见整个店面已经与上次见到时大不相同了,等进了店里,更是能清楚的看到,硬装其实已基本完成了。 除了大堂,楼上楼下都被隔成了一间间丈余见方的雅阁,中间以能活动的格栅窗隔开,人多时便把窗户都收拢,足够举办几十人的小型宴会了;人少时便把窗户都打开,便能又隐秘又清静了。 与之前季善设想的完全一致。 叶大掌柜刚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季善,立时惊喜道:“太太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一声呢?亏得我恍惚听见有动静儿,下来瞧瞧,我要是不下来,太太岂不是要一直等下去呢?” 季善笑道:“我才来的,就把四下里粗看了一眼,还来不及细看,您老就下来了。您老可真能干,我就大概与您说了说想装修成什么样儿,您老就真做了出来,还这么短的时间,还比我预想的还要好,还有什么是您老不能的?” 叶大掌柜摆手笑道:“太太别给我戴高帽子了,都是工匠们的功劳,他们才是一说就通。我引了太太四下瞧瞧吧?” 待季善点头应了,便引着她四下瞧起来,“这些格栅窗我打算请工匠雕花后,再上一层深漆,瞧着更厚重更有底蕴些;这一面墙我打算就空着,回头供来吃饭的文人写诗也好,作画也好,只要能得到当日吃客们一致公评说好,当日一律免单,假以时日,也能成为咱们店的特色之一;其他地方就不能空着了,我打算回头去琉璃厂淘一些特别的画作来……” 季善忙道:“这事儿还是我去办吧,等哪日相公休沐时,我拉了他去琉璃厂逛上一日,应该也就齐活儿了,他作画虽不成,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比我们强的,横竖自己人,不用白不用。” 说得叶大掌柜一阵笑,“太太还真是人尽其用呢,可惜回头不能让吃客们知道我们墙上的画作都是新科探花郎亲自挑的,不然肯定来咱们店来得更勤。” 季善也笑起来,“这不是想着您老已经够辛苦了,能替您分担一点儿,是一点儿吗?可惜这里不像我们会宁的新店是临着河的,不然一开窗就能看到碧水蓝天,肯定更能吸引食客。” 叶大掌柜笑道:“这有什么难的,等明后年咱们开分店时,就特意去找临河的店铺不就得了?太太小心脚下。” “那就可承您老吉言了。”季善笑着,一面随叶大掌柜上了楼,又把楼上都看了一圈,也是觉得哪儿哪儿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地方稍微小了些,才折回楼下,在如今店里唯一的桌子前坐了,继续说话儿。 叶大掌柜因道:“桌椅我也已找了地方定做,碗筷杯碟也是,都打了咱们‘飘香’的字样……前儿还曾去过一趟小汤山看咱们的辣椒,都已在开花儿了。庄头见了花儿才说,原来京城早有辣椒这种植物了,还问我结的果子是不是红色的,不是往下坠,而是朝天长的这么长的红色果子?” 一面说,一面拿手比划了一下,“说丰台的花房里不少花农家都有卖这种花儿,红艳艳的很是好看,不想居然是可以吃的,又问我要怎么吃?” “虽说太太说过庄头是信得过的人,我想着到底是咱们店的立店之本,还是没告诉他,拿话含混了过去。也是怕他说的那种辣椒万一不能吃呢,毕竟咱们的辣椒都是往下长的,我听着也比他说的那种大得很,万一回头吃出了问题来,岂不成我的罪过了?” 季善等他说完了,才笑道:“他说的那种辣椒若我猜得不错,也是能吃的,而且比咱们的辣椒辣多了,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