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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抗拒改变?” 索炀看着他笑了笑,问:“沈先生,有烟吗?” 沈徽明没想到他也抽烟,掏出烟盒来递给他。 索炀娴熟地抽出烟点上,抽了一口,然后闭着眼,慢慢地吐出烟雾。 他今天喝得确实有点儿多。 索炀烟瘾不大,尤其是平时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家里,两个地方他都觉得不适合抽烟,原本上学的时候一天怎么也来几根的他,工作之后竟然渐渐快戒掉了。 沈徽明就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陪着他抽烟,看着索炀的侧脸在橘色的路灯下变得暧昧起来。 他想起江同彦的话——不信你对他没有那个心思。 怎么可能没有? 沈徽明就这么看着,都有些蠢蠢欲动。 在这方面,男人的身体向来诚实。 但沈徽明毕竟不是那种轻易会精虫上脑的人,他对索炀的好奇也不仅仅是渴望一场身体上的探险。 他也深呼吸,压制住自己的欲望。 周末的酒后劲儿太大,索炀靠在墙上闭着眼抽烟,觉得有些头晕。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和体面。 等到一根烟抽完,索炀睁开眼说:“实在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尽管索炀没说,但沈徽明看得出来,他有些醉了。 常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的人其实一眼就能看出谁喝到了什么程度,哪怕此刻索炀站得再稳、吐字再清晰,但他有些迷蒙的眼睛跟变慢的语速已经把他暴露得彻底。 沈徽明没有拆穿他,对待索炀这样的人,你要是表现得过分“懂他”,反倒会让他更加抗拒。 有时候装装糊涂挺好的。 “好,”沈徽明说,“要我跟周末转达一下吗?” “待会儿我给他打电话。”索炀朝着路边走,“那我先走了。” 沈徽明跟在他斜后方,抬手帮他招呼出租车。 索炀觉得晕,是他几年里至多会有一两次的真正的醉酒状态。 而且他很清楚,这种状态只会越来越明显,他扛不住后劲儿这么大的酒,想不失态,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逃走。 这么说来,似乎有些没出息。 但就算当逃兵,索炀也不想在别人面前失了体面。 出租车来了,他伸手去开门,竟然没握住车门把手。 他慌了一下,赶紧定神,用力拉开了车门。 他的动作都被沈徽明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一句,只是在对方稳稳当当坐上车的时候,先对司机说:“麻烦您照顾一下。” 然后转回来轻声在索炀耳边说了句:“注意安全,到家发个信息给我。” 索炀对他笑笑:“沈先生再见。” 沈徽明帮他把车门关好,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他又点了根烟,回忆着刚刚索炀的模样。 很心动,是那种被猫咪的胡须搔痒了的感觉。 索炀这个人,一面让他觉得清新得如同山林翠竹,挺拔骄傲,另一面又让他仿佛是一朵开在无人深夜的罂粟,艳丽诱人。 他想到“恶之花”,是撒旦的火把,是自然的恩赐。 是可遇不可求的精神骚动。 沈徽明一直在外面等着,吹着风,他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索炀强撑着到了家,进门的一瞬间直接瘫坐在了玄关的椅子上。 他靠着墙壁用力喘息,抬手使劲儿揉着太阳穴。 真的不能跟周末喝酒,那家伙变得越来越可怕。 他刚刚在路上给周末发了条信息,告诉对方自己有事先走,改天请客当赔罪。 周末没回,估计在闹。 索炀只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他倚在墙角,闭着眼,呼吸都是滚烫的。 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这么喝酒了,那些酒融进了他的血液,烧得他像是被点着了的枯草,熊熊开始燃烧。 手机突然响起来,吵得很。 索炀皱着眉乱摸,终于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不停叫喧的手机。 他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吞咽了一下口水,闭着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异。 “你好。”索炀说。 沈徽明站在路边,手指夹着烟,他轻声问:“到家了?” 这声音裹着电流似的钻进索炀的耳朵,激得他抖了抖。 他突然睁开眼,看着黑漆漆空荡荡的家,平静地回答:“嗯,刚进屋。” 沈徽明轻笑了一声:“那就好,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如果有机会的话,改天我们再见。” 沈徽明的声音像是一缕烟,绕着索炀打转,转得他头晕目眩。 “索炀?” “哦,好。”索炀失神了,他意识到自己露出了破绽,“改天见,晚安。” 他不敢再多听对方的话,这个男人略带沙哑的低沉声音在他寂静的家里化作了一条温柔的丝带,死死地勒紧了他的咽喉。 有些要命。 索炀放下手机的时候想:或许我应该洗个冷水澡。 第12章 索炀第二天是在沙发上醒过来的,头痛欲裂,一动就开始犯呕。 他直接冲进洗手间,吐了个昏天暗地。 以前不是没宿醉过,上大学那会儿也跟着大家胡闹过一段时间,到了周末就泡在酒吧,第二天用一整天的时间去恢复精力。 不过索炀也就胡闹过一年多,后来渐渐开始收敛,不再胡乱放纵自己。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吐完之后,直接脱了衣服洗澡,冷水淋下来,激得他咬紧牙关皱起了眉头。 混混沌沌的大脑被冰凉的水刺激得短暂清醒了一下,他很快就适应了水温,强撑着眼皮洗完了澡。 之后收拾浴室,洗衣服。 出来之后再确认一下今天没有飞行任务,然后翻箱倒柜找到了镇痛片,就着凉水吃下去,又重新躺倒在了沙发上。 他摸过手机,打开,还剩下20%的电量。 半夜的时候周末给他回了消息,问他没出什么事儿吧?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周末又发了一条过来,应该是沈徽明告诉了对方自己已经到家,于是告诉他好好休息。 除了周末发来的,再没其他。 索炀把手机放在一边,看着天花板琢磨着昨晚的事。 其他的印象都不深了,但沈徽明最后打来的那个电话让他一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手指发麻。 索炀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被吸引的人,他甚至会刻意压制自己的欲望,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是如此。 他觉得欲望是负担,当一个人有越来越多的欲望时,会过得越来越累。 当然了,他现在也并没有多轻松。 几年来,索炀做得很好,他对自己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