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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吊坠改过来的项链拿出来,她还未梳头盘发髻,因而可以很方便的将那枫叶的项链戴上。 “小姐我帮你。” 见云如雁手里项链的链子虽然穿过头部,但头发实在太长,宁宁上前帮她把长发虚虚拢在手心,又帮她把项链戴好,才安静得在屋内走动,时不时招呼着屋外的丫头把需要的东西搬上府外的陪嫁马车。 等云如雁坐直,好命婆才拿起桌上事先备好的梳子,小心的帮云如雁梳头,一边梳头一边口中说着女子出嫁时必须做的笄礼。 好命婆说得那套,无非就是一梳二梳那一套,云如雁不是很关心。 她此刻伸出手抚摸垂在锁骨处的项链,指腹摩擦在水滴镂空的位置,一遍又一遍的或擦过或触摸到的枫叶,就好像当初圣旨传入府中那天一样,她都是坐在镜子前发呆。这个项链她平时都有戴着的,但唯独只有入宫量衣那天未佩戴在脖子。 因为不太方便。 云如雁的婚事实在太过匆忙了,匆忙到皇上下旨时候,他的父亲还在边关,如今婚期已至,她远在关外边疆的父亲,都来不及赶回来参加女儿的婚礼。 云龄云将军所能带给女儿的祝福,就是一纸快马加鞭的书信,里面写满了对女儿的祝福。 云如雁想着,自己可能是世上最悲催的新娘子了,母亲早逝,父亲无法赶回来,这意味她行礼时拜的高堂,都没能有一个血亲。 这一认知让她更加舍不得双手离开那枫叶项链。 半晌之后,好命婆帮云如雁梳好头发,又帮她仔细地戴好凤冠,她所戴的凤冠虽比不过皇上的妃子们,但怎么都是皇家娶妻,比一般女子出嫁的简单花冠是华丽不少,凤冠上点缀的珍珠翡翠个个都圆润透亮。 时至今日,云如雁依旧想不明白,三皇子婚事如此仓促的原因。 云如雁微微闭上眼睛,任由一双巧手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半晌后在睁开眼,好命婆依旧将所有都弄妥当,只留手里拿着的红盖头。 这时,屋外恰好传来戚戚促促的动静。 “宁宁,去看看。” 宁宁得令,推门去看。 “小姐,是大小姐来了。”宁宁在屋外说着。 “阿姐?快请她进来。” 云如雁起身,顶着一头沉重的凤冠,去接她的长姐进屋。 因为家中喜事,云轻尘今日也穿了件略显热闹的浅粉色裙子,一进屋她便拉着云如雁的手,一路走到床边坐下,显然是妹妹出嫁,离别时有很多话要说。 好命婆很识时务,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只需在外等着结算酬劳即可,于是主动将盖头发下,出门候着。 见外人离开,云轻尘摩擦着云如雁的手掌,轻声道:“阿雁,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姐姐谢谢你。” “人各有命,阿姐命里就该和叶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那日让你传的信,阿辞给了我回信,我们二人都受恩与你,姐姐也知道皇宫是泥潭,三皇子又是那样心智,你日后必定过的不会太好,我和阿辞都决定了,日后你有需要,我们二人定会伸出援助之手。” 云轻尘同妹妹保证,她是他们感情中最重要的要,若说没有云如雁和他叶辞,早就因为这次赐婚各奔东西。 “娘她对你不好我知道,所以我才希望我能成为这个家里你最坚实的后盾。” 听着云轻尘这番话,云如雁不免内心酸涩,她艰难地搂着自己的长姐,拍拍她的肩头。 “我也祝姐姐早日心想事成,和叶公子成婚。” 两姐妹寒暄许久,才舍得分开。 方才宁宁已经出屋一趟,再回来时,她便拿起先前好命婆放着的盖头。 “小姐,府外守着的人说,三皇子迎亲的队伍就快到了。” 闻言,云如雁从床边起身,她得准备好,等待她的丈夫前来迎她。 “阿雁,我帮你盖上盖头吧。” 云轻尘从宁宁手里拿过绣着龙凤呈祥的红布,朝云如雁俏皮一笑。 “嗯。” 她一边动作一边跟宁宁叮嘱道:“宁宁,你以后跟着阿雁在宫里头,可得学的比现在还机灵,你得照顾两个主子呢。” 宁宁点头答道:“我一定,大小姐。” 半柱香后,果然从前院跑来了下人,在屋外敲了敲门,道:“二小姐,该出门了。” “知道了。”答话的是宁宁。 云如雁由宁宁和云轻尘一左一右搀扶着,她盖着障面,走起路来实在不方便,只能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确保脚下不会被什么东西绊倒,面前的情形,就交由姐姐和宁宁帮她看着。 还好将军府的路她都很熟悉,不一会儿便出了门,府外的迎亲队伍,从三皇子到将军府门口,鼓声喇嘛等各种声音就没有停过,到了新娘子出来,他们是吹的更加起劲,云如雁甚至都听到了,路边凑喜气的孩童们拍手呼喊着‘新娘子出来了’的声音。 她被宁宁引着走进花轿坐下,片刻后就感觉到轿子被抬起,她知道,自己这一路要进宫了,并且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坐在八抬的花轿中,一摇一摇的晃着,又听着轿子外边连绵不断的声音,即使她同三皇子不熟,也不由地自心中溢出一股幸福感。 一个女子最幸福的时候,便是出嫁了。 她的一生,若能在宫中安稳度过,哪怕嫁给人人都不想嫁过去的三皇子又如何。 云如雁入宫成亲,拜完皇帝皇后,便是入住忆梅殿候着,她的丈夫需要在朝臣场上留着应付,虽然也不见得宋以枫能如何应付,但礼数总要在的。直到伴晚十分,忆梅殿外才传来有人进来的声音。 “殿下,皇子妃在里屋等着。” 云如雁听到了宁宁的声音。 紧接着,她听到了脚步声,一双红色的绣着双兽的鞋子,出现在她因盖头只能看到地面一角的视线里。 “姐姐,明珠教过我很多次了,盖头要用喜秤挑开,我都记得的。” 宋以枫话音刚落,便挑开了云如雁头上的盖头,然后随手将喜秤丢在放着吉祥果子的桌上。 “姐姐,你今天比上次还要好看。” 听着宋以枫笨拙的夸奖,云如雁内心也不由得涌上甜蜜。 屋内点着烛光,云如雁穿着红色喜服,映着橙黄的烛光,漂亮的脸庞上被染上一层暖黄,整个人显得比平时更加柔和,促使让宋以枫直愣愣地看着他。 宋以枫在云如雁旁边坐下,候着的宫女给他们一人一杯酒,亲眼注视两人喝完交杯酒,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一时间,诺大的宫殿内,竟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两人相顾无言许久,云如雁再三确定殿内没人,才忍不住起身,拿下戴了一天的沉重凤冠,将其放在距离不远的小桌上。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