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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瑜觉得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而且是“寻了给你”,而不是“赏给你”,或是“叫人拿给你”,什么书皇帝都要寻了才有? 作者有话要说: 绣瑜: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大家不妨猜猜是什么书 喜欢的朋友不要忘记收藏哦,么么哒~ 第7章 书的事情,那日之后康熙再没提起过。绣瑜只当万岁爷日理万机,说了就忘了。她继续着吃吃睡睡看看书的米虫生活。 竹月拿个托盘捧了一刀澄阳纸回来:“小主,奴才去内务府领了纸来。” 绣瑜正秉气凝神立在花梨雕海棠大案前,提笔在纸上落下第一个字。“嘘!”春喜赶紧过去提醒竹月:“小点声,搁书柜底下的抽屉里。咦?怎么才这么点纸,不是叫你领三刀吗?” 不等竹月回答,就听那边绣瑜失望地长叹一声,搁下了笔。认字她有现代的基础,学起来倒快。可这写毛笔字,纯靠自学,真的太难了。绣瑜顺手端了旁边的甜白瓷盖碗:“你们俩嘀咕什么呢?” “回小主,内务府的人说近来后宫的小主们写字的多了,十月里太后的圣寿又调用了一千刀澄阳纸印佛经祈福。所以现在只好紧着点用。” 绣瑜笑道:“纸不够使,还是因我而起的,罢了,少点就少点吧。”三人都笑起来,竹月眉飞色舞地说:“小主,你猜奴婢今天在内务府遇到了谁?居然是郭络罗常在身边的吉祥,她说是去内务府领这个月的脂粉,可奴婢瞧得真真的,她手上的托盘里分明放着两方墨锭!郭络罗常在骂您狐媚子邀宠,结果她自己也跟着学呢!叫我撞见,可活打了她的嘴巴了。” 这宫里的事情,没有瞒得了人的。那天在皇后宫里康熙夸了她爱学习之后,去领文房四宝的低等宫妃突然多了起来,倒叫内务府手忙脚乱。更多的人则是关起门来,在被窝里咬着手绢骂她狐媚邀宠,不自量力什么的。 以前郭络罗常在跟绣瑜一向是平分春1色,可两个月过去,康熙对她的新鲜劲过了,何况翊坤宫里还有她的亲姐姐——明艳动人、口齿伶俐的宜嫔。郭络罗常在侍寝的日子,就从最多的时候每个月五六天,降到现在11月都过了两旬,还没进过乾清宫的大门。绣瑜却因为读书得宠于皇上,她当然气不过。论学问,她虽不拔尖,总比绣瑜这个两个月前还大字不识的宫女好吧? 所以昨天早上请请安回来的路上,她就特意跟翊坤宫的易贵人一起走在绣瑜旁边大声说着一个笑话:“……所以说,这呀,就叫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你说是不是呀,乌雅妹妹。”周围的宫嫔们都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煽风点火,巴不得绣瑜就在坤宁宫门口跟她吵起来。 这种不痛不痒的讽刺,一来不会妨碍康熙对她的宠爱,二来不会影响贵妃六嫔对她的态度,绣瑜只当清风过耳。她还记得她那个爱看宫斗的室友沈悦曾经总结了一句精辟的话:“反派死于逞口舌之快。” 结果郭络罗常在讽刺归讽刺,人家也没闲着,没多久就听说她邀皇上一起评诗。就连惠嫔安嫔等人炕桌上的花样子、鞋样子旁边都多了几本花间词。 绣瑜无心出这个风头,却不经意间引领了紫禁城的潮流,为建设文明和谐的大清做出了积极贡献。许是她的贡献感动了萨满神,晚膳的时候她才刚夹了一筷子茄鲞鸡丝面,就听见廊下新来的太监小桂子和竹月兴冲冲地在说着什么。春喜掀了帘子出去呵斥他们:“没规矩的……哎呀,这不是?” 绣瑜也被勾起好奇心,搁了筷子出去一看,小桂子怀里抱着的不正是那晚她在前殿廊下捡到的那只黑白花猫么? “小主,你快来看。” “怎么回事?不是说是惠嫔娘娘宫里的,送回去了吗?” 竹月说:“猫狗房的小太监说,原是他们认错了,钟粹宫里那只还好好的待着呢。这只他们养了一个月也没人认领,今儿我去给小主挑猫,就抱回来了。” 绣瑜捏着猫爪子上的肉垫,笑得一脸满足:“感情咱们还多此一举了,害我白白伤心一场。” 春喜说:“失而复得,小主给它起个名字吧。” 猫该起个什么名字呢?绣瑜回忆起她朋友们家的猫,有只黑白花的叫“如花”,不行,在古代这个名字太像某不正当行业从业者了。有只总是一脸严肃的叫“狮子王”,可惜这里没有一部同名迪士尼动画片,get不到这名字的萌点。有只高冷得一逼的叫“万岁”,额……算了吧,她还想多活两年。 绣瑜摸着猫后颈软软的皮,看着猫咪身上一半黑一半白的毛,突然生出一点恶趣味:“就叫你奥利奥了。” “奥利奥?”底下三张懵逼脸,绣瑜心满意足地进屋吃饭了:“给奥利奥洗个澡,小心点别着凉了。” 吃完饭,绣瑜就张罗着要亲手给奥利奥缝个猫窝。以前闺蜜们都是淘宝买的,现在她继承了原身的手艺,可以自己动手给主子做窝,多么有成就感啊。 正逢年下要做衣服,内务府送了大量的布匹绸缎皮毛来,绣瑜让竹月取了来,摆了一桌子,她带着三人在一旁挑挑捡捡。竹月和小桂子才十五岁,正是好玩的年纪,一听要给猫做窝,就跟摆家家酒似的商量了起来,一个说松江布结实耐磨,一个说春绸鲜亮好看。一个要垫棉花,一个要垫羊皮。 绣瑜笑眯眯地坐在一边吃着御膳房做的龙须酥,全当饭后节目。春喜哭笑不得地呵斥:“越说越离谱了!还要用妆花做猫的衣裳,一共才两匹妆缎,还是皇后娘娘赏的。小主做了两件还没上身呢,倒先给猫穿了!” 屋里碳火烧得暖融融的,铺着米色大红万字不断头花样的地毯,绣瑜一身家常的杏色红梅旗装,头上的玳瑁杏花花钿垂下一排珊瑚流苏,正笑呵呵地看小桂子耍宝。衣领上镶着的雪白的风毛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宜笑宜嗔。 康熙在门口站了一会,看着他们主仆四个其乐融融,他不让梁九功通报,直接大步走到绣瑜身后:“在做什么呢?这样高兴。” “皇上万安。”屋里众人忙打千的打千,行礼的行礼。 “免了,你们都下去。”康熙挥退了众人,盘腿在炕上坐了,从梁九功手里接过一叠蓝布包着的书:“朕许给你的东西。真是个糊涂的,朕事多混忘了,你也忘了?” 绣瑜笑着捧上茶盅:“马上就是年下,万岁爷前朝事多,奴婢哪好意思拿这点小事去打扰您。” “看看吧。” 绣瑜解开外面包着的布,露出几本蓝色封皮的线装书,那纸张粗糙得很,穿纸的线也不过是寻常的麻线而已。连官制书都没有这么粗糙的,更别提要供皇上御览的宫制书了,这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