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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她一用力,白晰的脖颈上就现了红。 看她那坚毅的神情,孙老太太有些犹豫:可别真死在当地。 她气焰一下子就弱了,道:“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周琳琅笑笑道:“多谢老夫人,那我就直说。” 孙老太太:“……”我也没答应你什么,你谢什么?倒像是自己允许她如此放肆,不予追究了一样。 这,理解方式也太奇葩了吧。 有心反驳,周琳琅已经开口:“这门亲事如何做成的,想来老夫人不太清楚,琳琅也不妨直说,这门亲事,我不情我不愿,是我祖母私自应下。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可也讲究个门当户对,你情我愿,像我祖母这般,实属骗亲。我也不求什么放我归家之类,只求个安身立命,两相无事。否则,我周琳琅不介意以血祭我过世的娘亲。” 不用周琳琅说,孙老太太多少也知道周家为什么急着打发她。 说来说去,她声名狼藉是一回事,她碍着周玲珑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她见周琳琅并没要求回周家,倒是松了口气,这门亲事,不该做也做成了,断断没有就这么掰扯开的道理,周家丢得起人,孙家还丢不起人呢。 只是若轻易应了周琳琅,倒像孙家怕了她一样,有了这样的印象,以后还能辖制得住她? 可不应她,也难保周琳琅不真这么做。她死了孙家倒不怕,可终究好说不好听。 如她所言,这门亲事做得确实不太地道,周家老太太确实可恨,有卖孙求平安的嫌疑,自己也有拣便宜的嫌疑,否则无论如何,周琳琅也不至于给自己的儿子做个妾。 如今只有好言好语的哄着她。 女人嘛,嫁到夫家,三贞九烈,要死要活的不在少数,可一旦成了亲圆了房,有了一儿半女,凭她再怎么性烈,也都化成了绕指柔,以自己三儿子的身份和权势,不怕她一个小姑娘不屈从。 孙老太太打定主意,便对周琳琅道:“你这话有失偏颇,不管怎么说,你亲娘离世,你祖母心疼你,替你做主定了终身大事也算不得框外,说句自夸的话,我儿堂堂四品大员,仪表堂堂,年轻有为,配你绰绰有余……” 周琳琅反问:“那琳琅可配?怎么个匹配法?如您所说,琳琅不过一个妾室,妾是什么?货通买卖,我一个三品官员嫡长女,就只配做个半奴半主的妾么?” 她咬牙冷笑:“周家如何做,琳琅不想再去追究,生为周家人,是琳琅的命,他们枉顾亲情将琳琅卖掉,也算琳琅偿还了他们的养育之恩,只是以后,我周琳琅的命是我自己的。” 孙老太太也怕她真的闹起来,到时孙、周两家没法在京城立足。 她道:“你这样想就好,血脉亲情,那是割舍不掉的,你此时心有恨意,可早晚你会明白你祖母的苦心与拳拳之爱。” 周琳琅懒得辩解,祖母确实有苦心,也有拳拳之爱,但那不是对自己。 孙老太太蹙着眉,道:“我可以不追究这次的事,但是过几天会送你去江南我儿身边,你求个安身立命之所,这算不得难事,但有一样,孙家的家规你必须得守。” 周琳琅点头:“守可以,但家规我不会背。” “你……人人都背得,你如何能例外?” 周琳琅道:“琳琅命苦,自小不得父亲和继母疼爱,不要说读书认字,连生存都是奢侈,及至后来被送入鸣凤庵,吃过的苦更是数不胜数,琳琅可以严格按照孙府家规照做,但背起来着实艰难,还请老夫人体谅。” 她可以屈服,却不会按照孙家划出来的框框执行。 第129章 后悔 今天的第二更。 屈服是相互的,周琳琅以为是她屈服了,可孙老太太何尝不觉得是周琳琅在逼孙家屈服? 所谓的家规家法,不过是管束媳妇、孙女和下人们的手段,哪里是必须的事情。 因此周琳琅死活不背,孙老太太还真没办法。 孙家的儿媳妇、孙子、孙女们都是孙家人,奉她为老太太,有孝字压着,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不敢不做什么。 可周琳琅可不是什么正经孙家人,何况她若不愿意,孙老太太要是发卖了她,说不定她还求之不得呢。 因此孙老太太咬牙,勉强道:“也罢,你不背,我且容你一回,但要看你日后表现如何。若是你不能恪守家规,敢胡作非为,我必不饶你。” 周琳琅冷笑:都把她送走了,千里之遥,她不饶也是鞭长莫及,又能怎样? 孙老太太又道:“你受过很多苦,确实值得人同情和怜悯,但这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借口。不管前尘旧事,你总是我儿的妾室,你务必得恭谨柔顺,侍夫如天……” 说白了,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可我不是你嫡亲祖母,我又不欠你的,你今天用了这一回,以后便再没的可用了,也算是我对你的唯一一点儿怜悯。 周琳琅也没指望着用卖惨处处占便宜,当下痛快点头,两人算是达成了协议。 从孙老太太院子里出来,周琳琅看一眼聚在廊下的丫鬟,道:“有哪位姐姐肯替琳琅通禀一声儿?我要求见三太太。” 一个模样老实的丫鬟站出来:“姨娘请跟奴婢来,奴婢正要去三太太那里送庄子供上来的醉梨。” 周琳琅点点头,道了声“有劳”。 那丫鬟领着周琳琅往外走,打量了她一回,低声道:“奴婢不急,姨娘不若去收拾收拾?” 这孙家挺有意思,从上到下,各个都叫她先去收拾。 周琳琅断然道:“不用。” 这不是她借以卖惨的道具,而是铠甲,这种屈辱所带来的疼痛,才会让她更清醒。 见周琳琅不领情,那丫鬟也就闭了嘴。 要是以前,周琳琅肯定和她套套近乎,借以为日后寻个出路,可自从见识过老实的孙三太太是个佛口蛇蝎的女人,她便再也不肯相信那些看起来最老实不过的人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还敢相信谁? 孙三太太摔了茶盅,那一向憨厚老实的脸上有些狰狞和扭曲。她身边的大丫鬟叫做妙珠的有些胆战心惊,人是她托的,东西是她送的,那孙牢头明明也答应得好好的,可怎么就让周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