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景国名将
郭将军趁着秦军暂停进攻的工夫，赶紧喝了两大口水，然后分析道： “如今城外全是秦军，东、北、西三门也落入秦军之手，如果是援兵，为何不来南门和我们汇合？” “就算他们要从其他门进，也要先打败秦军再说，这一仗打到现在，我可没听到远处有交战的声音。” 一名老卒有些失望地嘟囔道：“那究竟是谁？总不能是安西军镇显灵吧？” “或许是心系大唐的江湖高手，暗中潜入城中吧。”郭将军放下水囊，目光深沉望着北方。 “战局已经难以挽回，我们这帮老家伙死则死矣，只能希望这高手平安无事，别落入秦人之手。” …… 北区、西区、城中，连续三把大火，导致数万秦军惶恐不安。 北城区这边，最先烧起来的大火还没完全扑灭，蒙肃又望见西区冲天而起的火光，顿时头皮发麻，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完了……” 旁边几名营正、营副的脸色也都齐刷刷变得苍白。 其他军营的军官望见这明亮的火光，可能还要疑惑一下，再派兵前去查探。 蒙肃等人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刚刚才被坑了一回。 “那刺客跑到西区放火去了！” 他们赶紧分出一支步战营，带上一桶桶沙子、清水，前往西区救火。 足足一千人出发，还有四阶武师带队，这阵势才不怕刺客暗杀，人少了都不行。 可步卒的行进速度毕竟有限，还要背着沉重的水桶、沙桶。 等他们气喘吁吁赶到时，望着几人高的火墙，听着火墙后秦兵的哭喊声，神色颓然，明白已经晚了。 而刺客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仿佛知道他们这一趟注定无功而返，正藏在黑暗之中，无声地嘲笑着…… 秦军此战总共出动了六万士卒，以及三万民夫。 一万骑兵此时正守在南门外，就等着北庭军突围。 平坦广袤的大漠之上，没有重甲的步卒逃出来，就只有被骑兵收割的下场。 如果是战斗意志薄弱的军队，在敌众我寡、城池被破的情况下，基本都会选择出城逃窜。 明知危险，却都抱着侥幸心理，最后谁也活不了。 然而北庭军都是意志坚定的百战老卒，知道已经无路可走，就在城中打巷战，宁死不退。 两万秦军聚集在南城区，围剿剩下的这些老卒。 一万多人驻扎在已经占领的几大城区，正被宋云搞得焦头烂额。 最后还有一万多人，并没有参与此次战事，而是留在北门之外，驻守主营。 夜色下的主营，营帐错落，旌旗飘扬，几百只火把高高架起，驱散大营内外的黑暗。 一队队持戟锐士来回巡逻，一车车物资运往城内，气象严整，井井有条。 中央一座大帐之内，灯火通明，桌案上摆着七八张地图，旁边还有简易的沙盘。 桌案后坐着一名全身黑色戎装的中年男子，浓眉之下目光深邃，方正的国字脸不怒自威，左手按着头盔，右手在一张地图上比划着。 哪怕已经入夜，中年男子仍然目光清明，精神抖擞。 此人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秦国名将，司空错，曾数次带兵出征，横击各国，战功赫赫。 坐在司空错侧对面的，是一名容貌俊秀的年轻男子，气质有些轻佻，身穿身雕纹华贵的轻甲，两边护膊还绣着几圈菱花。 年轻男子正趴在沙盘边，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哈欠声有些明显，司空错抬起头来，蹙眉道： “白英起，为将者需有耐心，能潜于九渊之下，静待一时之机……你这才半个晚上，怎就不耐烦了？” 年轻男子白英起无奈地撇了撇嘴：“无聊啊，本来能轻松取胜的一场战役，非得慢慢磨着。” “要我说，不如派士兵站满城头，直接往下泼猛火油，烧个一天一夜。咱们睡上一觉，明天城池自然就到手了。” 司空错听得连连摇头：“安西的位置相当重要，占领了它，不仅能在茫茫大漠上拥有属于我们的中转站，还能辐射唐国西北，为日后的战事打开局面。” “总之，这是必须长期握在手中的军镇，你这一把火烧个干净，后续重建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大秦的国库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白英起：“不烧是能省点铜板，但是死了这么多秦军，不也是损失？” 司空错又摇头：“唐国虽然没落，但是第一强国的底蕴犹在。唐军悍勇，当年号称天下第一，不让这些士卒先锻炼一下，后面攻打唐国照样会死。” “之前的战损已经报了过来，目前总共阵亡三千余人，这个损失尚能接受，就当是练兵了。” “超过十比一的数量优势，居然还死了这么多。”白英起微微咋舌，“这帮老东西真难缠，我总觉得还是烧了好。” 这时，大帐外有士卒求见，又有一道战报递了进来。 司空错展开一看，气得浓眉抖动不止。 “蒙肃这个年轻人，本以为办事稳重，熟料竟这么大意，抓刺客把自己的大营都抓丢了！” “这还有刺客？”白英起好奇地凑上来瞅了一眼，“好家伙，烧死一千五百多人，蒙肃这回惨了。” “哼，战后自有军法处置。”司空错冷哼一声，随即开始传令： “北区、西区、东区、城中四处军营，今晚不要休息，所有人带甲值守，加强警备，务必保证军营不出问题。” 传令兵退下后，司空错还在皱眉盯着战报。 “竟能悄无声息间烧毁一座军营，这刺客得是什么水平？武圣？” 他扭头道：“魏将军，主营无事，你要不去城里帮帮忙吧。” 大营外传来一个男子闷闷的声音，“我只负责保护你二人的安全。” 白英起听到“武圣”两个字，缩了缩脖子，干笑道： “没错，真要有唐国武圣，肯定会偷袭我们，将军你可不能冒险啊。” 司空错无奈地叹了口气，“让城南的主力加紧进攻，务必在今晚全灭唐军，明日再搜索全城。” 就在这时，安西城中火光赫赫，照耀夜空。 大帐中的二人，透过帐篷都能感觉到外面亮了一些。 “这是……”两人脸色剧变，霍得站起身来。白眉小熊猫的一人一剑，我镇守孤城七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