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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应该有选择的权力啊,不然当很多年以后,我觉得生 活得很不快乐,到了那个时候我能抱怨谁?去恨谁?难道要说我梵劫心当初是逼不得已,是有苦衷的吗?哼,所谓的苦衷,只不过是自己不去试着争取的借口罢了!话音未落,再不看两人,径自跑了出去,师映川和李神符 见状,却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没有一个人去追,师映川是因为知道梵劫心肯定不会离开,而据他猜测,李神符身上必定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确定梵劫心的踪迹,因此对方也不怕梵劫心跑了。 室中陷入一片异样的安静当中,师映川一手轻捻着腕间的寒心玉珠,心神沉入其中,少顷,李神符忽然开口道:劫心年幼顽皮,让君上见笑了。师映川立时收摄了心神,微笑道:哪里,我小时候不知比他顽劣 多少,还不是一样长大了,再说劫心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只不过有时候难免任性一些罢了。此刻师映川双颊苍白,清靥如春,他肤色不算多么白皙,因此这苍白的脸色就显得分明起来,他先前研究秘法的后遗症发作, 整个人眼下在虚弱中焕发出一股异样的妍丽光彩,好象是鲜花盛开到了极处,正开始凋谢一般,李神符看他这副模样,心中疑惑,但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也谈不上熟悉,当然不会贸然问起,倒是师映川感觉到李神符周 身勃发的旺盛生机,气血极盛,心中不禁隐隐有些骚动,但师映川立刻就理智地按捺住了这股出自于本能的异状,要知道李神符可是晋陵神殿的圣子,身份特殊,而且自身修为亦是深湛,师映川可不想因为研究秘法的缘故而 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不过李神符既然来了,按照两人的身份来说,自然不能不招待一番,当下师映川就道:李兄倒也不必急着回去,既然到我这里来,我自要尽一番地主之谊才是。李神符也不推辞,只道:那就叨扰了。师映川微微 一笑,去叫了人来,吩咐马上置办筵席,那人领命而去,立刻就下去安排,这里虽然不是断法宗,很多东西也不齐全,不过在短时间内还是布置出了一桌酒席,虽说算不得顶好,但在仓促之间能做到这种程度,却也不容易了 。 之后也算是宾主尽欢,一时酒残肴冷,外面星子稀疏,师映川把袖一挥,道:天色已晚,我先前已让人收拾出一间客房,李兄暂且休息一晚,有事明日再说,不知李兄意下如何。李神符微微点头:既然如此,李某 便打搅了。说着,心中却在思量,他的观察力一向十分敏锐,刚才宴中他似是心有所感,隐隐觉得师映川似乎哪里不对劲,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刹那间的灼热,似乎是攫取和渴求的意味,李神符心中隐隐生悸,不明白是 因为什么,他自然不会肤浅地认为是师映川对自己有什么旖旎念头,但心中还是暗自有些警惕起来。 师映川又道:李兄不必担心,劫心不会跑远,现在他大概已经回房,说不定已经睡下了。李神符道:我知道他就在附近,的确不会有意外,劫心性情骄纵,还望君上不要见怪。师映川心知李神符一定是有什么特 殊方法可以追踪梵劫心的行迹,所以才胸有成竹,并不担心什么,现在听他这么说,更是有了数,便微笑着客气了几句,命人带李神符去安排好的住处。 晚上的月光颇为温柔,洒在身上,虽然丝毫没有阳光那样温暖的感觉,却也把人全身上下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师映川抬头看着月亮,眼中深邃,就好象是一汪深沉无比,难以探究深浅的幽潭,不一会儿,他回到了 自己的住处,房间里已经熏好了香,屋里有地龙,还生着暖炉,空气里暖香弥漫,点着灯,很是明亮,一时师映川进到里间,却发现床上已经有人在躺着了,地上放着两只小靴子,大床上一条锦被铺开,被子里面微微鼓起了 一块,定睛一看,原来是梵劫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师映川自己的屋子里,眼下正蜷缩在被窝内,双眼闭着,鼻息沉沉,却是已经睡着了,师映川有些意外,他刚想开口叫梵劫心起来,但话还未出口,又止住了,索性不理 这些,脱了靴子坐在床上,开始打坐。 师映川坐在被熏得香喷喷的房间里打坐,只见他一吐一吸之际,气息极其绵长,他如今早已跨过先天阶段,到了他现在这个境界,劲道已经完全凝练,肉身气血打熬成型,自身得到了极大程度上的强化,皮肤,血肉,骨 骼,五脏六腑,全身的每一处都已经操控自如,脱胎换骨,在这样的情况下,普通武者已经不能够依靠数量上的堆加而奈何得了像师映川这种程度的武道强者,虽然还没有强大到完全可以无视数量上差距的程度,但就算是一 旦陷身于千军万马之中,处境也不会很危险,当然,这并不是说这种级别的强者已经可以彻底无视人海战术,事实上这样的强者虽然可以在千军万马之中发挥极大的战斗力,对敌人造成极大的杀伤,但终究也还是血肉之躯, 并没有陆地真仙之称的大宗师那种恐怖的实力,所以若是陷入人海之中时间过久,就总有气尽力竭的时候,不过这种情况很少会发生,因为只要没有差不多的强者从旁牵制,那么像师映川这样的高手就可以在发现自己开始气 力不足的情况下从容退去,保全自己,这已经不是仅凭人海战术就可以阻拦对方离去的,而这也是世间武道大兴,皇权无法至上的根本原因,当个人的武力已经超脱人体的极限,一人一剑可以纵横天下的情况发生时,武力就 成为了世上最权威也最简单粗暴的真理。 室中安静,师映川呼吸绵长,淡淡的白雾从他口鼻间溢处,如此反复,仿佛没有休止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师映川忽然睁开眼,他脸上突然间涨红,紧接着又变白,反复数次之后,这才彻底平静下来,但一双眼睛却隐隐 闪烁着幽光,有点像是黑暗中的蛇睛一样,这却是出自弑仙山的秘法了,师映川幼年时期可以说是经历坎坷,心性被磨得圆滑许多,而且现在随着年纪渐长,越发地能够静下心耐住寂寞,一意修行,因此这些年无论是修为还 是道心都很有长进,每日里除了处理一些必要的事情之外,就是行功打坐,从不耽溺于享乐,在这一点上,与他师父连江楼倒是越来越相似了。 室中的灯光因为有香炉里白雾弥漫的缘故,变得好象十分朦胧似的,就好象空气里有着无数的时光流逝所碾碎的细屑,师映川眯着眼睛,似乎在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然而下一刻,一股冷彻冰寒入骨的精光就像是两把利 剑一般,陡然从少年眼中射出,师映川的目光渐起锐利锋芒,扭头看向某个方向,语气冰冷地轻声说道:在那里看了这么久,莫非还没有看够不成?无胆鼠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