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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下来,彻底的安静,再也没有什么动静,在场众人都是心煎如沸,若非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插手,只怕早已过去了,梵劫心脸上已流满了眼泪,一颗心不断下沉,心知师映川应该已经凶多吉少,旁 边左优昙脸色木然地一动不动,唯有双拳紧握,指甲却已刺破了掌心,季玄婴目光森冷,遥遥看向远处,若不是相信师映川有办法应付,他此刻必是已经提剑而去,但饶是如此,季玄婴仍是紧紧握着剑柄,指关节已经发白, 显然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追过去的冲动,而此时这里只有一个人却是心中大定,晏狄童双唇紧抿,几乎已快控制不住面部的肌肉,想要放声大笑,不过现在当然不能这么做,于是他勉强忍着,尽力挤出了一副与其他人差 不多的样子,使得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然而就在这时,晏狄童的神情却突然间彻底凝固,仿佛见了鬼似的,而此刻他也决不是一个人,只见这时林中缓缓游出一条青色巨蛇,蛇头上坐着一个人,长发似墨,玉面 如仙,不是师映川还是哪个? 这一幕令在场所有人都顿时处于了失语状态,脑子在瞬息间完全都是一片空白,季玄婴的瞳孔顿时缩成针尖大小,紧攥剑柄的手却在不可抑止地微微颤抖着他果然没有事! 师映川坐在蛇头上疲惫地一笑,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此地不宜久留,一行人迅速返回皇宫,师映川只是精神损耗太大才晕厥过去,回到宫中不久就已经悠悠醒转,这时季玄婴早已摒退了其他人,自己坐在床边陪着爱侣,见师映川醒了,眼中就终于露出欢喜之色,他俯身用 力将少年一抱,低叹道:我很担心你。 师映川气息平顺,他长出了一口气,反手也拥抱了季玄婴:我没有事我跟你说过的,我有把握,所以你不必担心什么。好了,现在我不是就好好的吗?一点事也没有,平平安安的。说着,却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笑声中蕴含着一丝志得意满:我岂是会做没有把握之事的人?自然有万无一失的后手。季玄婴抱着少年的身子,心中平静下来,顿了顿,才道:那个人呢?师映川轻轻一笑,把玩着青年的一缕长发:呵呵,他 么算是死了罢。 季玄婴听了这个答案,虽然是在预料之中,但也仍然微微一震,其实他心中很想知道师映川究竟是如何化险为夷的,但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问,因为这世上有些秘密,哪怕是最亲密的人也是不可以分享的,而师映川的这 个秘密,显然事关生死,是对方最大的底牌,既然如此,自然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于是季玄婴只是心中疑惑,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师映川便推说累了,想要休息,于是季玄婴便离开了,他今日虽然成功击杀了那名棕衣老者,但对方的修为很高,让他难免受了些内伤,也应该回去好好调理休息一番才是,师映川等到季玄婴一走, 立刻就叫人送沐浴用的热水来,一时东西都送进来,师映川叫宫人退下,不得有人来打扰,他唤过墙角盘成一堆的青蛇,拍了拍蛇头示意,青蛇立刻就张开了嘴,将口中一直藏着的青袍人尸首吐进了装满热水的浴桶里。 师映川满意地点点头,让青蛇去把守门户,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挽起袖子,剥去那**的衣物,把满身蛇涎的青袍人洗净,擦干,给对方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这才抱到内间。 殿中茶香袅袅,晏勾辰微闭着眼睛,似乎正在养神,一旁晏狄童倒了茶,轻轻推到兄长面前,晏勾辰睁开眼,看着正冒热气的茶,似乎在出神,晏狄童见状,以为他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而至今心情不能平静,便道:皇兄 今日话没说完,却忽然生生地被男子的眼神止住了,晏勾辰看着少年,一只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腿,说道:今天的事,你很怕吗? 晏狄童心头顿时一跳,他很熟悉晏勾辰,所以现在看到对方的这个样子,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后背有些发凉,也隐隐有些惊慌失措难道兄长已经看出了什么?这样的态度当下晏狄童的神情就不自然起来,他 勉强控制住自己,略带僵硬地点头,扯出一丝笑容:今天的事情确实太好在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 是吗?晏勾辰缓缓吐出这一句,他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这个九弟身上,眼中包藏了某种复杂到极致的东西,事实上在危机解除、晏勾辰的心情彻底平静下来之后,作为帝王,他的心计城府不可谓不深,很多之前的一 系列事情被他串联到一起,就露出了端倪,而到了现在,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已经可以说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此刻晏勾辰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静静地笼罩在晏狄童身上自己的这个好弟弟啊! 小九,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直都是,可惜你不应该把这些小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晏勾辰的眼神突然间凌厉起来,他冷笑着盯住面色微变的晏狄童:你做的好事!今日开口邀朕出宫打猎,又好心提醒朕 若是带着太多护卫,人多了无趣,你料定了朕就会请国师一道出门,一来共同玩乐散心,二来有国师保护,自然朕高枕无忧,如此一来,你一句话没提国师,就不露声色地借朕的手将国师带出了宫,到那种容易下手的地方, 事后无论怎样,别人也都怀疑不到你身上小九啊小九,你真不愧是朕的好弟弟,这种把戏将朕也套进去了! 说到最后,晏勾辰已是勃然大怒,猛地站了起来,重重一拍桌子,桌上的杯子顿时被震翻,茶水溅湿了一片,而晏狄童已然面色苍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无论怎样狡辩都是无用,因此干 脆就什么也不说,只是低下了头,下意识地避开兄长凌厉如刀的目光,一言不发,只是袖中的双手却已有些发颤,晏勾辰紧紧盯着少年,突然间吐出一口长气,叹道:小九,你糊涂!你可知国师对朕而言,对大周而言,究 竟是多么重要?且不说他自身的潜力,只讲他身后的那些关联所在,对大周来说就已经是重要之极!有国师在,大周就算是谈不上与这众多势力交好,至少也是关系不坏,你可知道自从朕当年与他结识直到如今,朕本人以及 大周究竟或明或暗地得了多少好处?有些是你能看见的,有些是无形的,不然你以为朕堂堂一国之君,大周天子,为何一直以来都努力让双方建立起紧密联系,甚至不惜做国师的**?小九,你为了个人私欲就要置国师于死 地,置朕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大好局面于不顾,你糊涂! 晏勾辰眼神转冷,右手紧紧握结成拳,似乎快要忍不住重重给晏狄童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