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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琢磨不透连江楼的真实心思,说这人清心淡泊,心境平静无漪,这其实只能算是非常委婉的说法罢了,真正说起来,只怕却是冷酷无心才对,师映川竟然中意了这样的一 个人,注定要吃苦头,但白缘纵然心中不忍,可是在这种事上,却也帮不到什么,最多也只能替师映川多多照顾季平琰罢了,说来这次想要与季平琰一同前往瑶池仙地,事实上也是存了几分借机见师映川一面的意思,毕竟自 从师映川叛门而出之后,断法宗与师映川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是微妙,以白缘的身份,平时确实不适合与师映川有所接触,像此次这样的机会却是不多的。 心下这样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耳边却忽然传来连江楼的声音:你拿我的令牌去后山药园,将那朵聚血芝采下,送与他作为贺礼,无论如何,他晋升宗师终究是大事,我与他毕竟曾有师徒之谊,他如今大道有望,一 举成为我辈中人,作为他曾经的师父,我总该有所表示。 话音未落,一块碧绿的玉牌已经落入白缘怀中,白缘一怔,却是知道连江楼这已算是侧面允许自己与师映川见面,一时间不禁眼中露出复杂之色,连江楼又唤了白雕下来,给白缘暂时充当坐骑,如此一来,在很短的时间 内就可以到达瑶池仙地,比其他赶路方式都快上许多。 彼时师映川却是正带着季平琰往自己所住的地方而去,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开始变得温热起来,湖上烟波蒸云,水禽振翅,师映川通身一件碧色大袖衫,青翠欲滴,织以水波滚云纹饰,一时映着直射的太阳,反射出五彩 光芒,仿佛水光若隐若现,遍体晕彩,身旁季平琰紧紧跟着,一大一小两人好似自云中而来,师映川不爱见外人,一路上只挑僻静之处行走,未几,父子两个回到师映川的住处,师映川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二人便坐下开始 吃早饭,季平琰自有记忆以来这是第一次吃到父亲所做的饭菜,不禁胃口大开,吃完了一碗还要再添,师映川见状,心中微微欢喜,又有些温馨之意,他给男孩添了饭,摸一摸儿子的脑袋,道: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早上不好吃太多。正埋头扒饭的季平琰抬头看着师映川,随口道:下次若还想尝父亲的手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当然要多吃一点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师映川听了这话,心中没来由地微微一涩,有点不是滋味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了几下桌子,表面上虽是依旧一派悠然,但心中却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浮现出淡淡的复杂滋味,终究叹息着说道: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们父子二人,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面 一顿饭吃得很是温馨,饭罢,师映川命人收拾一下,对季平琰说道:要在这里玩一会儿么?只可惜我这里倒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季平琰忙道:没什么,我只想在父亲身边一起多说说话就好了。师映川笑道: 既这样,我们就去看你爹他们去罢。季平琰听了,自是应着。 两人便去了季玄婴和千醉雪的住处,路上各色人等往来,师映川玉容生光,美不胜收,旁人被他全无遮饰又仿佛恣意怒放的容颜慑住,即便大多数人是第一次见到他,也立刻猜到了这个碧衣男子的身份,至于旁边的季平 琰,那相似的五官已经再清楚不过地表明了两人之间的血脉联系,也间接令人确定了男孩的身份,如此一来,一时间这二人之间那种由于立场所带来的微妙的关系,就在此刻显露无疑,周围各宗武者与一些自由散修见状,顿 时就此情形有了低微的议论声响起,但慑于这父子二人的身份,尤其是师映川身为宗师所带来的威压,因此却是无人敢于说什么难听的话来,就连议论也是极小心地窃窃私语,声音极其微弱,无数的目光都纷纷聚焦到这两人 的身上,事实上,以师映川的耳力,即便声音再低,他也一样听得清清楚楚,但他对此却并无丝毫表示,神情亦是没有变化,充耳不闻,但季平琰毕竟年纪尚小,见此情景就有些不适应,他眼神冷厉地看向周围,对于旁人这 样的目光感到十分厌恶,师映川感觉到儿子的厌烦,不觉淡淡一笑,既而嘴唇忽然一动,吐出一个字来:滚! 这个字被师映川轻轻自口中吐出,但这个字的出现,却顿时好似炸雷一般轰隆隆响起,让在场除了季平琰之外的所有人于心神与脑海中同时被击中,当即就被震得头晕胸闷,有些修为较弱之人,甚至受了些轻伤,师映川 轻哂一声,看也不看一眼,带着季平琰便离开了,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蝼蚁罢了,从前他的感觉还没有这么鲜明,但自从正式成为宗师,他才真真正正地明白其他宗师对于一般人的那种心态,对于那些可以随 手掌握其生死、已经和自己不再是一个层次的人,即便都是血肉之躯,但又怎么可能还把对方当作同类? 这场骚动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师映川浑不在意,他带着季平琰来到季玄婴那里,万剑山的人自然不敢拦着,一时两人进到屋内,却见宝相龙树、季玄婴以及千醉雪三人正在吃饭,师映川眼毒,一眼就看出三人眼角眉梢 之间还残余着昨夜的放纵,师映川一笑,想到那番荒唐的**,坐下来道:晚上睡得还好么?旁边季平琰也都一一向诸位长辈行了礼,宝相龙树见师映川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却是笑道:你倒是一派精神,果真是 眼下还有季平琰在场,他虽然不羁,却也是不会在孩子面前说大人之间的私密之事的,便点到即止,师映川一手朝宝相龙树指了指,轻笑道:你也收敛些,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做什么?宝相龙树亦笑,道:我刚认识你 的那阵子,你也就是平琰现在这么大,现在却是这般光景,想必一转眼的工夫,平琰也会长大了,果真是岁月催人,我如今都已是三十多岁了,时间过得的确太快。 师映川叹道:是啊,确实很快一时在座诸人都有些沉默,季平琰却是看着师映川,犹豫了一会儿才道:父亲,你在这里观礼之后就回去么?师映川点头:不错,届时我便回摇光城。季平琰沉了沉嗓子, 一面垂下眼眉,说道:我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不必再呆在宗门内,可以自由行动,那么我有时间的话,就去摇光城看您?师映川微微一顿,便笑:也好,不过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你最好还是不要和我走得太近, 否则总归是个麻烦。季平琰道:我不怕什么。师映川失笑,拍了拍男孩的头:真是个傻孩子,在说什么傻话呢。 一时等宝相龙树三人吃了饭,师映川有感而发,手中把玩着一柄玉骨扇,叹道:若是每天都能这样也很好,我们几个在一起,平平顺顺地过日子罢了,不说这些,我如今有个想法,要与你们讲,是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