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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无妨,有些事你不清楚,有这样的顾虑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几个人都是可以相信的,不会背叛我,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晏勾辰听了这话,虽然不知道师映川为什么会如此笃定自信,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就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恰逢这时,有太监来报:青元教诸位长老求见国师。 晏勾辰闻言,并不意外,且不说自己身边是否有青元教的眼线,只讲师映川本身就是宗师之身,既然进入皇宫,其他宗师怎会感应不到?这时携同而来,不论心怀何等想法,都会正式表明态度,思及至此,目光便望向对 面的师映川,但见师映川一手取了桌上茶杯,啜了一口杯内碧色液体,淡淡道:让他们进来。片刻,潇刑泪,傀儡,以及那名蛊控宗师一同进到暖阁,除潇刑泪外,其他二人已躬身行礼,三人齐声道:拜见教主! 一旁晏勾辰见状,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就此消散,暗暗放松下来,师映川坐在暖炕上,面无表情地道:罢了。 这时潇刑泪脸上已是掩饰不住地洋溢着一派激动欣喜之色,虽然前时师映川顺利脱身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但亲眼看见毕竟还是不同,而潇刑泪这种情感的外露是发自内心的,无法做假,其他人也都能感觉到,师映川脸 上就露出了一丝笑容,知道对方是真正关心自己,就轻轻点头道:潇叔叔,我回来了。潇刑泪这时已哈哈大笑:好,回来就好!他大步上前,仔细看了师映川一眼,见青年气定神闲,显然是没有什么大碍,但他还是 关切地问道: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么?师映川笑了笑,放下茶杯,说道:没什么事,都已经恢复了。 潇刑泪点点头,这时忽然又想起一事,目光就下意识地扫向了师映川的腹部,师映川见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即便只是一闪而过,也依然令他心头微滞,当下语气漠然道:是个女孩,不过已经死了。潇刑泪闻 言一震,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但他看到师映川那冰冷如霜的神色,就知道这其中必有内情,然而却不是自己应该问起的,不然的话,只怕是徒然令师映川越发心痛不快罢了,这样想着,潇刑泪的神色便不免有些黯然与惋 惜,深深叹息道:可惜了这个孩子否则的话,既然是一个女儿,想必应该会很像你母亲的罢 一时间室中一片沉寂,无人出声,少顷,师映川面色如常,只看着潇刑泪的双眼,问道:潇叔父,我与连江楼如今已是恩断义绝,日后我若铲平断法宗,你可会助我? 此话一出,顿时诸人都是一滞,人人都知去年师映川与连江楼二人成亲,且婚后似乎颇为美满,就算师映川逃出大光明峰,心怀怨忿,按理说也不应该竟会恨到这个地步,难道当初成亲之事,乃是师映川受到逼迫不成? 但仔细想想,却也不像,当然,这其中的内幕是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他人不可能清楚的,这时师映川却是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道:连江楼此人,无情无义,负我良多,我这条性命,几乎就断送在了他的手上 师映川自然不会真的将其中隐情说与任何人知道,但现在这番话却是人人都听得懂的,潇刑泪闻言,不由得微微变色,他知道连江楼与师映川之间极有情分,若是旁人说连江楼欲害师映川性命,他必然是不信的,但此事 却偏偏是师映川亲口所言,由不得他不信,当下不禁思绪微乱,师映川见状,也不催促,只是淡淡瞧着对方,半晌,潇刑泪突然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苦笑道:当年我没能救得了你母亲,既然如此,至少也应该一直在你身边 辅佐才是罢了,无论日后如何,我都是你叔父,不会改变。 这话虽未直接应承什么,但也是相当明确地表明了立场了,师映川眯起双目。显然很满意对方的回答,当下众人落座,就是一番密谈,晚间晏勾辰设宴为师映川接风洗尘,诸王公大臣入宫陪同,群臣直欢宴至深夜,才渐 渐散去,这时已是月冷星稀,师映川一身淡淡酒气,慢慢踱着步来到殿外,廊下白雪皑皑,夜晚的空气中仿佛有雾气弥漫,天地间白茫茫地一片,师映川双眼惺忪,似睁非睁,索性倚在栏杆上,晏勾辰走过来,站在他身后, 目光清醒中又透着一丝淡淡的柔和,一只手搭在师映川肩头,道:喝多了么?要不要让人煮些醒酒汤来? 如此良夜,如此脉脉氛围,此时若是有外人看见这一幕,定会以为这是一对感情甚笃的情侣,然而师映川脸上没有柔情蜜意,却只是浮现出一点淡淡的疲惫之色,仿佛身心俱疲,他望着有些暗淡的星空,忽然说道: 勾辰,你可知道,我从未像现在一样,那么地恨着一个人。 ☆、三百零二、原罪 勾辰,你可知道,我从未像现在一样,那么地恨着一个人。师映川淡淡说着,他的语气如同廊间穿过的风,不猛烈,却又蕴含着浓浓的寒冷之意,挥之不去,未等晏勾辰出声,师映川已扭头看着男子,目光熠熠如黑夜 里的两团冥火,他的语气之中几乎没有抑扬顿挫,但却由于眼神的莫测而将话中的疑问之意凸显得真真切切,不容人不去正视:勾辰,你可曾极度恨过什么人吗,甚至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简直想要每时每刻都去拼命 诅咒 青年的声音仿佛有着魔力,在夜色下令人情不自禁地觉得冷,寒毛微微竖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晏勾辰沉默了,他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才说道:我不知道这段时间里你究竟经历过什么,但是这些真的这么 重要么?一定要这样让自己很不痛快?师映川闻言,眼神就变得好象是第一次认识对方似的,他看着男子,然后就笑,放肆地轻笑起来:当然重要。他说着,右手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冰冷的栏杆:当然重要,怎么会不 重要呢哈! 这最后一个字仿佛是作为一声凄厉的大笑来诠释的,夜色中,师映川黑色的长发,血红的妖异双眼,这些都统统融合了暗与冷,连冬日里的夜色都无法沾染半点,触目惊心,化作了旁人永远都不能去碰触的殇,也化作了 能够淹没一切美好事物与甜蜜记忆的海洋,连江楼所做的一切,使师映川承受了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折磨,令师映川对其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怨气,这怨气可以长久地存在并持续下去,直到在未来的某一刻,去展开一次前所未 有的爆发! 彼时月冷星寒,师映川低声笑着,笑声隐约在风中微微回旋,他抬起一只手,就是这只手,亲自取出了腹中他与他的女儿,也亲自打出了那一道剑气,将那小小的婴尸打成了一蓬血雾,师映川看着这只手,明明是洁白如 玉的手掌,但他此刻看着,只是细想,却仿佛看到有殷红的血水在指缝间肆无忌惮地淋漓,耳边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