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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说定了。”又问道:“阏氏为何发笑?” 她认识刘萤的时候,身为匈奴女奴,而刘萤乃是单于阏氏。 这称呼一直延续下来,也无人来纠她的错,她便仍是称呼刘萤为“阏氏”。 刘萤微笑道:“你不知道中原的习俗,陛下这是要为你比武招亲呢。” 等贺兰燕弄明白了“比武招亲”的意思,爽朗笑道:“这又有什么?他若果然好武艺,我便带他回乌桓做公主的夫君又何妨?” 她这自信叫人喜欢。 殿内充满了祥和欢快的气氛。 殿外赵乾却正忙着挡驾。 “赵大人,您通融一二,楚王那边的确是不好了。”负责楚王府的长史求肯道:“否则小的绝不敢到您跟前来叨扰,求您让小的跟陛下汇报一二,好给楚王请个太医来。” “你小点声!”赵乾道:“陛下难得高兴,正与长公主和东胡公主说话呢,这会子让你进去算怎么回事儿?”又道:“况且楚王殿下处的一应事务,每日都有奏折呈报陛下的,你有什么事儿不能写在折子里,非得要面见?” 楚王府长史道:“折子里写了七八回了,总不见回应,小的们等得,楚王殿下的病等不得啊!万一真出了事儿,咱们谁都担不起……” “哟,你倒威胁起我来了?” “小的不敢……” “你且等等。”赵乾做了决定,“等两位公主走了,我瞅着话缝给你报上去——见与不见,那就全凭陛下心意了。” “哎哟喂!赵大人,您可真是大善人!” “去去去,小声说话,一边候着。” 嬴祚和拓曼到了该去御书房的点儿。 嬴祚望着胡亥画的橐驼,恋恋不舍,眨巴着眼睛问道:“皇爷爷,这个可以给孙儿么?” 不过一张画纸,见嬴祚喜欢,胡亥也高兴,笑道:“有何不可?”便随手给了他。 谁知这张普通的画纸,却引出来一段公案。 第234章 嬴祚如今也不过五岁, 还是孩子心性, 才知了橐驼这等新奇的玩意儿, 忍不住要再跟拓曼探讨一二。 “皇爷爷说橐驼睫毛长, 有多长?”嬴祚比量着画纸上橐驼的眼睛大小,“能把它的眼睛都遮住吗?” 拓曼小声道:“也许能像一把扇子那么大。” “一把扇子那么大?” 俩小孩讨论起来, 直到叔孙通来上课,都没能停下来, 仍在底下窃窃私语。 嬴祺与嬴祯就坐在他俩后面, 早都听见了, 又是什么“橐驼”,又是什么“皇爷爷的画”, 都好奇地不得了, 却又胆小谨慎, 打记事儿起就知道自己与皇太孙地位迥异,更不敢上前询问。 然而不敢上前询问, 却又忍不住这该死的好奇心, 更何况嬴祚与拓曼的讨论声时不时飘过来勾人。 无法,嬴祺与嬴祯转向坐在他俩后面的大哥嬴礼。 “大哥, 你知道什么是‘橐驼’吗?” 嬴礼虽然是大哥, 如今却也未满六岁。 就连最大的嬴嫣算上, 满屋子都还是孩子。 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心, 是人的天性。 但是对于嬴礼来说,似乎皇爷爷的画,比之所谓的“橐驼”, 更叫他好奇。 “你们既然想知道,自去问便是。”嬴礼一开始不动摇,仍是低头练字。 嬴祺与嬴祯道:“万一给嬴嫣听到了……” 嬴祚脾气好,嬴嫣却是个火爆脾气,又护着她那皇太孙弟弟;再者嬴嫣身边的伴读,个个都是厉害角色。平时没事儿,嬴祺和嬴祯都不敢往嬴嫣跟前走动,倒更惹得嬴嫣瞧不上,每常与伴读道:“难道我还能吃了他们?”。 嬴礼道:“你放课之后去问句话,难道嬴嫣还能寻你们的错处吗?” 嬴祺与嬴祯显然不敢冒这个风险,想了想,道:“算了,也别问了。” 他俩硬压下好奇心不问了,嬴礼却想见一见皇爷爷的画,于是道:“罢了,放课后我来问。” “果真?”嬴祺与嬴祯惊喜不已。 嬴礼仍是低头练字,道:“谁叫我是你们大哥呢。” 嬴祺嘴笨些,只是傻笑。 嬴祯却嘴甜,笑道:“还是大哥好。” 待叔孙通一堂课讲完,休息的间隙,嬴礼便上前,笑问嬴祚道:“你和拓曼在看什么呢?” 嬴祚一抬头,招手笑道:“皇爷爷画的橐驼,你也来看!” “倒是从未见过……”嬴礼一面说着,一面招呼后面的俩弟弟,“你们看看,是不是也都没见过?” 于是嬴祺、嬴祯也就顺势拥上来,看皇帝给皇太孙的“橐驼”画。 原不过是寻常事,却偏偏落在了有心人眼中。 皇孙们在屋子里读书,伴读们都在窗外廊上候着。说是伴读,其实乃是选的亲近之家稍长的孩子。 如嬴嫣的伴读,便是临光侯吕嬃的小女儿樊媛,时年十三岁。 吕嬃是吕雉的小妹,嫁与了樊哙,在汉地乃是第一号的女霸王,飞扬跋扈,无人敢言。 这樊媛乃是吕嬃老来得女,娇惯异常。 吕嬃送樊媛来给嬴嫣做伴读,那是来镀镀金,接下来好为樊媛择一门佳婿,比如左右相这样的门第才堪匹配。 因有这层亲戚关系,太子妃鲁元只把樊媛当成妹妹照拂。 真论起来,嬴嫣脾气火爆,樊媛却比她脾气更火爆。 若只是脾气火爆也就罢了,哪个贵人还没点脾气呢? 偏樊媛在家中时,听吕嬃念叨了一肚子从前太子泩后宫那点恩怨情仇的故事,如当初张氏之妖媚惑乱,嬴礼抢着出生占了个“长”字,偏她那太子妃表姐是个第一等的温厚人,若不是后来陛下识破了张家的阴谋,又约束太子殿下闭门读书,恐怕嬴祚这皇太孙的位子早已换了人来坐。 所以在樊媛看来,她这入宫,哪里是来做伴读的,分明是要入龙潭虎穴。她是早已拿定了心思,太子妃表姐温厚她管不到,但嬴嫣和嬴祚这对表外甥,可决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受人欺负。 这樊媛日常第一留意的,就是她母亲吕嬃口中的那位“张氏孽子”嬴礼。 嬴嫣爱干净,一下课便出来,拿湿帕子擦面上热出来的细汗,抱怨道:“这夏天真是烦人,放了冰盆还是出汗。” 俩小宫女服侍着嬴嫣重新梳发整衣。 樊媛就歪靠在窗边,盯着上前与皇太孙说话的嬴礼,低声对嬴嫣道:“殿下,你瞧——嬴礼勾着咱们殿下不好好读书,在那儿看什么画呢!” 嬴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可不是几个弟弟聚在一起低头看画。 嬴嫣眉头一皱,快步走进去,“啪”的一拍嬴祚的案几,也不理旁人,只问她亲弟,道:“嬴祚,你玩什么呢?字都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