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国丧
“塔奇奥，你真的决定了吗？”弗兰西斯问。 “是的。”塔奇奥说。 “你是为了谁？洛丽塔还是玛雅？或者说，你觉得自己可以搞定她们两个。” “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我记得，小时候，你说你最喜欢那些高科技的实验室，想在里面做实验。” “你还记得，真好。其实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但是当初，我的父亲夺走了本该属于你母亲的东西。” “没关系，你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我也出了不少力。” “之后再宣布我死亡的消息吧，我死了，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对你的一切未必真的感兴趣。不过，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茉莉已经是成年人了，但我还是希望你照顾一下她。其余的人和事，随你的便。” “塔奇奥，放心。” “我要走了，后会无期。” “塔奇奥，你有没有想过，玛雅会不会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人？” “或许你是那样的人，但玛雅不是。” “没什么要说的了，再见，珍重。” 皇帝的死亡当然不是一件随意的事情，弗兰西斯之前帮塔奇奥铺垫了很久，比如放出健康状态下降的消息之类的。而对于势力的布局，也要提前准备好，弗兰西斯有太多帮手，单是军方那边他就有尤里西斯和克劳蒂亚。 佩恩的父母很快搬家，他们终于回到了离别多年的地方。当佩恩旁敲侧击问弗兰西斯的时候，弗兰西斯也只是什么都没说，当做一切事情与他无关。而另一方面，弗兰西斯是佩恩的导师。 那个时候，弗兰西斯告诉佩恩：“你很快会换一个新老师。” “为什么？”佩恩说。 “因为我要辞职了，之后我除名誉校长外的全部工作会有人接替。” “是谁？” “我的老师，苏温玉。” “你为什么要离职？” “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塔奇奥主动退出，这让弗兰西斯感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塔奇奥最后的诏书，将皇位传给茉莉公主，而弗兰西斯担任新的辅政大臣，也就是首席宰相。这一定是一个会让很多人蠢蠢欲动的重磅消息，但是弗兰西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茉莉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生气，无论是洛丽塔还是塔奇奥，都没有把她这个亲女儿放在心上。不告而别，仿佛全世界只有自己蒙在鼓里。茉莉坐在那个位置上，不知道想什么，而弗兰西斯在这时候出现。 “弗兰西斯伯伯，我永远都会输给你，对吗？”茉莉说。 “女皇陛下为什么要和我比较？”弗兰西斯说。 “你将真正站上权力的顶峰，而我会在王座上腐朽。” “这个世界需要变革。” “有什么区别吗？无论是谁当实际掌权者，这个世界依然是那样。” “我想不会，因为我已经到达了足够改变世界的位置。” “弗兰西斯伯伯，你错了，这是没有意义的，和皇室换个姓氏一样没有意义。唯一的区别就是，没落的贵族们会哭天抢地，并且痛恨自己生在穷途末路。” “宪法还在制定之中，所以我正式就任那天，会对着临时宪法与陛下宣誓。” “一个形式而已，你什么时候需要我这个背景板，我什么时候就会出现。” “那我走了。” “还有一句，”弗兰西斯转身又看着茉莉，茉莉接着说，“你要好好对待佩恩·劳伦斯。” “我会的。” “我会像过去的索丽钦奇卡女皇一样，终身不婚。她为了绝对的皇权，而我……算了，没什么好说的。”茉莉考虑了两个原因，一是她只喜欢那一个男人，二是她不想让自己的婚姻被弗兰西斯摆布。 “陛下不必如此。” “你回去吧。” 塔奇奥到了菲丽洛斯公国的领海区域，他正好看到玛雅，就到了她的邮轮上。玛雅和保罗还在谈论一批军火，之前有塔奇奥的手令，他们在可诺兰的港口得到了不少便利。 玛雅发现塔奇奥在附近，草草谈完了事情就让他们暂时离开。塔奇奥过来说：“玛雅，好久不见。” “也没多久。”玛雅说。 “这里真不错。” “屋子里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去甲板上看海。”两个人到了外面，今天是阴天，光线并不刺眼，或许又要下雨了，这边总是多雨的。 “我很想你们。” “塔奇奥，你为什么非要来打扰我们？” “不好吗？” “一点都不好。”玛雅说完这句话，在塔奇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向他的胸膛连续开了三枪。其他的人闻声而来，玛雅抬手示意他们待在后面，一堆黑西装站了一地。 塔奇奥仍然处于惊异之中，甚至还试图爬起来。玛雅让两个手下直接把他扔海里，但就在一瞬间，塔奇奥单手抓住了船的边沿。大船在海中航行，一个浪过来，又是一阵颠簸。 玛雅走过去，看着塔奇奥，说：“你的妻子……不，你的遗孀，我收下了。”然后狠狠踩了塔奇奥的手，这一次，塔奇奥真的掉下去了，他的身体消失在海浪中，血迹随着水流扩散。 “这不太好吧，他毕竟是……。”保罗说。 “这是我的地界，怕什么。”玛雅说。 洛丽塔待在瓦朗家名下的酒吧，那些高级干部们也会在这里出现。洛丽塔正在盯着一杯酒出神，玛雅过来，这时候，电视里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可诺兰帝国的塔奇奥陛下于今日凌晨五点因病逝世，陛下留下的诏书中，茉莉公主将继承皇位，斯科沃多夫斯卡公爵将出任首相……” 洛丽塔一个不留神，打翻了手边的酒杯，酒流在吧台上，滴在洛丽塔的衣服上，洛丽塔站起来，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玛雅还想着，明明在刚才，自己才见到他还杀了他。 “洛丽塔……”玛雅说。 “玛雅，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洛丽塔说。 而另一边，塔奇奥的身体不断下沉，伤口还流着血。一只三足金乌摸样的灵体从他的体内分离出来，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